二湘：《坠落和审判》北大首映式，这位北大教授为什么会翻车

Original 空间作者二湘的十一维空间 2024-04-26

思想的碰撞民声的回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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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北大教授为什么会翻车
文/二湘

编者按：《心的形状》出版后进入了两个榜单，北师大张莉老师主持的“持微火者·女性文学好书榜｜2024年春季书单”和微信读书主办的“探照灯好书1、2月十大中外文学佳作，北京时间周日上午9点半，二湘和匹兹堡大学文学教授钱坤，作家唐简会有一个三人谈：

法国电影《坠落和审判》北大首映式上，二位男士翻车了，一个是主持人陈铭，一个是男嘉宾董强。陈铭滔滔不绝，喧宾夺主，现实版上春山暂且不表，先说这位董教授，北大法语系系主任，也曾留学法国，按说来做嘉宾也是合适的。为什么会翻车呢？

首映式还有另外一位嘉宾，北大中文系教授电影专家戴锦华老师，据说她一开口大家都使劲鼓掌，陈铭一说话大家喊停，董强说话，台下倒是没有喊停，但是没一点反应。显然，董先生和在场的大学生们沟通不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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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在《交往行为理论》里说，一个有效沟通有这么几个要素，语言的可理解性、内容的真实性，主体的真诚性和表达方式的正确性。

先说言语的可领会性，或者说可理解性。也就是说，你要用对方能听懂能理解的语言来表达。比如董强一开场就抓住电影题目中的“坠落”两个字大作文章，开始掉书袋，又是蒙田，又是诗歌，又是法国文学，又是存在主义。最后还用法语发问，问导演怎么看去年获诺奖的法国女作家安妮·埃尔诺，他说“我是法语教授，如果不用法语发问，就没有办法确认我的identity”，言下之意，他可是北大法语系的系主任，不飙几句法文怎么对得住这个身份呢？但他没有意识到不管是谈法国文学，还是用法文问和电影毫不相干的问题，都是和当时的场景不搭的，他讲的是小圈子才懂的专业知识，对在场的观众而言，缺乏可理解性。

这也让听众完全get 不到他到底想表达什么，或者他只是为表达而表达，为了显摆，获得一种存在感。

第二就是陈述内容的真实性。这一点，董强倒是没有犯什么大错，他说的也是他真想说的，比如他说“我真的不想看这部电影，一上来就进入这种男女的讨论。”这里有两种可能，一种是他觉得男女性别不应该成为电影的关注点，一种就是他特别排斥男女性别的话题，而这，也是很多女性主义者诟病他的地方。因为这个电影很重要的一个设定就是女强男弱，男主角在家带孩子，而女主角是一个颇为成功的作家，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，这是和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不同的。

戴锦华不愧是电影专家，她很敏锐地注意到这个设定，她说：“我并不觉得男女角色有完全的倒置。只是触动我的是，千百年来鼓励女人做家务，承认自己事业上不如自己的伴侣，忍辱负重，而这次让我们看到男性被放置在这个位置上时，会发生什么。这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。这是女导演的世界，才会把这样的事件如此隐忍、精致地表达出来。” 到后来她又问这位法国导演是不是有意这么安排，女导演回答说是的。

要说董强真说了什么诋毁女性主义的话，倒也没有。只是不知道，他拒绝从男女角度解析这个电影，是出于他的傲慢还是没有真正get到女性导演这个微妙的安排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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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效沟通第三个要素就是表达者的真诚性。这条董强可以说是扣分最多的一项。首先他坐在那翘着二郎腿，就让人觉得有点高高在上，然后还又是自拍，又是拍导演，又是拍观众。你一个嘉宾坐在台上，台下那么多观众看着你，是不是有点不合适？反观戴一直毕恭毕敬坐在那，低着头，说话不多，但总能说到点子上。当主持人问坠落怎么理解，她说不就是跳楼吗？很直接也很到位。当董强说到她的观点时，她说我的观点不值一驳。半两拨千斤。不端不装，很坦诚也很犀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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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就是表达方式的正确性，或者说准确性，表达者所表述的话语从行为规范角度看是否正确。这里，可以做二个引申。一个就是表达者的表达方式是否妥帖，是否符合场景。做嘉宾，无非是做捧眼。比如在场那位女翻译，人家也是北大毕业，留学法国，人大的电影学老师，现场同声翻译做的很好，但是人家就不越位。这个位置要搞明白，董先生显然拎不清，表达方式是端着的，高高在上的。他还对大学生认可戴而不是他，心里不服气，结果弄得更是灰头土脸。

第二个引申就是他的表达，准确性欠佳。比如他觉得这个电影最成功的角色是孩子，孩子才是最应该受到观众关注的。电影解读当然是见仁见智的事情，但是孩子显然不是这个电影主要想表达的东西。他这么说也有两种可能，第一就是他的领悟力和感受力不够，没有理解到电影的精髓，第二就是他刻意避开电影的性别问题，对女性的困境并不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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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，他一上来就说没想到导演这么年轻漂亮，且不说这句话是否反应了他潜意识对年轻漂亮女子能力的天然否定，就他来做嘉宾，难道不做一点基本功课吗？这电影得了戛纳电影节最佳电影，得了奥斯卡最佳剧本，导演照片应该不难找到吧。可见他缺乏一种认真的态度，缺乏对交流对象的尊重。而哈贝马斯的有效交流第四要素强调的就是主体间性，也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互相尊重和交往。

两位男性在这个首映式上，不管是从风度、学识和智慧上，可以说都是败给了在场的三位女主，女导演，女嘉宾和女翻译，但却都和杨笠说的普信男一样，秉持着神一般的自信和傲慢，不能不让人拈花一笑呢。不得不说，这两位男生现身说法，给这部电影注入了更多的现实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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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董先生有一句话我是很赞成的，他说这个电影真实又深刻，我也颇有同感，我准备发一篇影评，说说这个电影，电影非常好，用戴老师的话来说，很迷人。

最后，突然想起首映式所在地是北大大讲堂，我曾经也去过几次，那时候还没有翻修，前面是一片柿子林，有一次是去看牛群牵头办的一个演唱会，我跟着大家起哄嘘蔡国庆，还有一次是去看陈琳的演唱会，下面也是嘘声一片。北大已经很久没有嘘声了，听说这次在场的同学喊陈铭停下来，要导演来说，还听说现场还有嘘声，我听了颇有些怀念北大的嘘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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